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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勇:人才股票布道者

2012.05.10 10:55

文 : 《投资与合作》 / 张丽馨  

在北大创业圈中,杨勇是个颇受争议的人物,这种争议一是来源于对于杨勇个人能力的肯定,而另一个方面则是来源于对于他所从事的人才风险投资,通俗的讲就是人才股票的质疑。有人戏言这是一个最靠谱的人正在办的一件最“不靠谱”的事!

杨勇回忆,这一戏言来源于一次朋友的聚会。那是 2006 年 4 月 7 日,在一个朋友的生日聚会上,杨勇首次向朋友宣布,经过几年的酝酿,他已经决定开始运作个人股票这个项目,为将来的推行准备条件。与以往的情形不同,这一次朋友们并没有为杨勇的决定而举杯庆贺,而是提出了许多的质疑,觉得杨勇的这一想法太大、涉及许多的领域,投资周期长,不可控因素多,总而言之,不太靠谱!这件事给杨勇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不靠谱”也就成为了他在面对别人质疑人才股票时的一句口头禅。

创新天使

那么杨勇是何许人?人才风险投资又是怎么回事呢?

杨勇现任唐创投资管理(北京)有限公司董事长,北大校友创业联合会秘书长、中关村私募股权投资企业协会创始副会长。杨勇的经历颇具传奇色彩。初中全国物理竞赛一等奖保送湖北省荆州中学, 1997 年因全国数学竞赛获得一等奖他被保送进入北大。在北大学习期间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就修完了金融数学系的学分。而这些成绩的取得并非是杨勇“双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结果”。他积极参与各种活动,并且发起组建了两个颇有影响力的学生社团,各类活动搞得风生水起,在众多北大学子中脱颖而出,显示出了卓越的组织才能和领导才能。在大学即将毕业,考 GRE 的过程中,杨勇的学习能力又让同学们为之惊讶了一把。他的大学同学徐志勇回忆:“当时考 GRE ,要背一两万个英文单词,杨勇进入状态后,曾经最多一天创记录的记住 3000 个单词,这种学习效率对于常人来讲是难以想象的。”但是令人意出望外的是通过了 GRE 考试,准备了出国各种申请资料,有希望到美国斯坦福大学继续深造并且锦绣前程闭着眼睛都能算出来的杨勇却放弃了这样一个来之不易的机会——选择留在国内发展创业。而这一选择最直接的动力就是他在毕业时写的一篇论文《人才风险投资》,这篇论文首次提出了人才风险投资的概念,并运用经济学原理对这一概念进行了论述。由于立意新颖、视角独到,杨勇的这篇论文还获得了北京大学“挑战杯”学术大赛二等奖。

杨勇说:“当年在北大上经济学课的时候,老师讲到了一个关于人的效用曲线。这个曲线说明人这一生的发展趋势是有其规律可循的,并且这个曲线是不断向上延伸发展的。”因为了解了这个曲线,加上参加创业大赛,建模大赛获得全国一等奖这样的经历,杨勇的脑中出现一个新奇的想法:如果这个时候有人投给自己一笔钱,那么自己就可以把将来收入的百分比返还给他。而这一想法为杨勇构思《人才风险投资》埋下了种子。杨勇回忆:“这一时期正是1998到1999年期间,高校创新、创业开展的热火朝天的时候。”

《人才风险投资》共有两大部分组成,一是理论背景的提出,其中包含4个方面的内容:风险投资给我们的启发、教育经费拮据的现实、青年人的“流动性约束”、人才市场和人才的增值潜力。二是“人才风险投资”理论框架,其中包括6个方面的内容:资金投资、多种投资/服务形式、投资对象的界定、回报方式、风险分析以及退出机制、人才风险投资的社会效益。

北京大军经济观察研究中心主任仲大军在看过杨勇的这篇论文后评价:这篇文章写得很超前,既指出了人才投资的一些共性问题,又反映了当前西方发达国家的新动向。同时他也提出了一些自己的看法:这一模式成功的诀窍在于把握好分寸和尺度。如果不看清市场贸然采用借贷式人才风险投资,其结果很可能收不回投资成本。

而杨勇在其后来的实践中采纳了仲大军的建议,在其实验的初期,避开了资金投资,而采用了其理论框架中第二部分论述的“多种投资/服务形式”这一模式,增强了了人才风险投资模式的可操作性。

杨勇说他的这篇论文写于2000年,当时只有21岁。他说,虽然当年指点江山、年少轻狂,但是今天再回头看这一篇论文仍然觉得无法改动一字,人才风险投资理念的核心价值蕴含期间,仍是今天指导他行动的方针和指南。

艰难探索

任何新事物产生之初,总是不完善的、弱小的,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遇到来于自身和外界的各种困难和阻力。而杨勇裹挟着他的人才风险投资这一全新的理念 犹如一个性急的天使,在人们还没有准备好迎接他时,早早地降落人间,毫无悬念的开始了自己艰难的实践之旅。

2004年,在杨勇大学毕业4年之后,他创办了自己的公司,注册了华人英才网,开始为自己的风险投资模式的最终实施准备条件。杨勇说:“当时觉得这个项目的成功率也就万分之一、二。”至此,人才风险投资从理论转向实践,杨勇从此踏上为理想而奋斗的征途。这一年杨勇25岁,正值人生风华正茂的阶段,他也做好了迎接困难的准备,但是创业之初的艰难还是让他承受了许多的煎熬。杨勇说:“为了得到大家的支持,我特别喜欢向别人讲述我的这个模式,但是讲的越多受到的打击越大,几乎周围是一片反对之声。”

理念得不到他人的认同也就意味着自己的这一事业无法获得外界的支持。为了公司生存,杨勇开始承办一些小型的活动、帮助朋友做一些私活,用以来弥补公司日常的开销。杨勇说:“没有一个创业企业是不缺钱的,我的底线就是公司能够活下来,不死掉。”

屋漏偏逢连夜雨,老天爷好像也在考验杨勇的决心,就在创业及其艰难的时刻,杨勇家里失火,所有的文件以及辛苦积累起来的导师和学生的数据都化为灰烬。但是杨勇并没有气馁,他总是跟周围的人说,这场大火预示着人才风险投资的事业会红红火火。不论情况多么的糟糕,他总是保持着一颗乐观豁达的心。

经过几年不懈的努力和探索,经过无数次的调查研究,经过上千次的修正,杨勇的人才风险投资模式越来越清晰,其可操作性也日趋完善,渐渐完成人才风险投资从理论到实践的蜕变。并设计出了初期的人才风险投资模式。

人才风险投资 商业模式

通过建立一种新型的人际关系(学徒制)从根本上解决大学生就业问题,这套模式的核心是学徒制加虚拟时间银行。

学徒制: 只要年龄30岁以上或者部门经理以上的人都可以当导师,学生和导师自己相互匹配,这个过程和学生找工作一模一样。一旦学生和导师匹配后,有几个月磨合期,然后正式确定师徒关系,导师的任务就是两年内需要付出50个小时,主要是给学生答疑,导师就成为学生了解社会和企业的一道窗口,学生和导师的信任关系一旦建立,导师自然会给学生推荐实习,如果实习的不错,给学生推荐就业也水到渠成了。

虚拟时间银行: 可以通过借贷时间来获得培训,比如一门课程250元,学生向我们贷10个小时(每小时25元计)支付培训费用,学生可以选择给我们干10个小时项目还时间,或者10年之后还,这时候按照银行的贷款利率增加时间利息,比如欠了20个小时,这时候可以选择还500元钱或者给我们当短期劳力。怎样保证学生的信誉呢?通过和银行发行一张联名信用卡,只要学生欠我们的时间不还清,学生的信用卡就不能注销,这样通过借助银行的信誉体系保证学生不违约。

赢利模式: 学徒制方面,学生一旦加入需要交500元的会员费(短期收入),另外我们收取学生毕业后第一个月的工资(中期收入),还有就是学生毕业后10年,或者3年,或者30年,会有各种不同的套餐供选择。我们收取每年收入的几个百分点,不超过五个点作为收益。其中期收入和长期收入这么分配,导师60%,我们20%,导师的推荐者10%,学校5%,捐给公益组织5%,绑定了价值链上各种关系。按照一个学生10年平均5000元的收入,我们每个学生收入至少1万元。按照这个利益分配,一个推荐人推荐一个导师能获得1万*10%*2*5=1万的收入,这么高的推荐费足够让很多人发动他的朋友来参与,这样保证了导师的数量。第三年能做到100万会员,从学生收益至少有100万*500+100万*1万*20%=25亿。虚拟时间银行方面,通过这种模式我们将获得上亿小时的短期劳动力,折合成现金也将达到几十亿的规模。

 


下面一组数据能够让我们更直观的了解杨勇 10 年来为人才风险投资所付出的努力:

直接主办或者核心参与的活动至少 1000 多场

面对面比较深入的沟通的创业者至少 1000 人

邀请过的企业家等社会名人做演讲至少 1000 人

接触过的大学生至少上万人

接触过可能会发展为导师的各行业精英至少上万人

比较深度参与或者创办的行业协会或者能够组织至少 10 个以上

已经建立比较深度联系的校友会组织至少 50 多个

杨勇说:“不谦虚的讲,这些年的努力,对于大学生的深刻理解,估计中国没有人能超过我。”

社会上熟悉杨勇这一投资模式的人士,在肯定其理论可行的同时,也提出各自的观点和看法。

北森测评公司董事长王朝晖说:“如果有这样一个平台,这样一个渠道来促进学生的就业,那么它的价值是不言而喻的。但他的最大的风险就是导师的选拔,就是如何找到足够数量的导师与数量如此庞大的学生匹配。”

而原华盛顿美洲时报社长赵煜堃则认为人才风险投资真正弥补了中国人才选拔机制中的一些不足,但是要有民间资本介入才能够推行。他说:“民间资本介入需要看到一个精准的盈利模式,在设计这个盈利模式的过程中要把各种社会因素量化、货币化,要充分考虑中国的国情、政策、文化、伦理、习惯等方面的因素,使其具有可行性。”

杨勇对于来自各方的不同声音表现的很淡定:“现在很少有人提出的问题是我没有想过的。只要我的模式符合大数法则,能够把握住5%的那部分高收入群体,我肯定会获得很高的收益。”

选择手段

马丁 路德曾经说过一句话:“不择手段,完成最高道德”。意思是说为了实现崇高的理想可以使用一些非常的手段。而今天在杨勇推行的人才风险投资的事业中,这句话被升华为:“选择手段,完成最高道德。”

杨勇认为人才风险投资是一个多方利益共赢的模式,在这个模式里几方的利益都是一致的。在这里不存在利益的此消彼长,这个模式可以说是利人、利己、利社会。

杨勇说:“我们这个模式更具有人性化。如果学生就业后月薪低于于5000元,我们不会抽取费用。我们会为学生买保险,即使失业了,保险公司也会赔偿。”

“了解杨勇的人都知道,他是一个有道德洁癖的人。”徐志勇不无感慨的说:“如果他觉得这个项目会对别人造成伤害,那么即使诱惑再大他也不会去做。他是可以达到君子慎独的人。”

以前报社同事、现在民生银行工作的谢扬林道出了杨勇的金钱观:“杨勇对于钱有着独特的看法,在他创业非常缺钱的时期,有一个老板非常看好他的项目,想投钱给他,但是由于理念不合,杨勇没有接受这笔投资,而是把这笔投资介绍给了一位朋友。”

曾经参加过杨勇发起的全国高校总裁秘书大赛的北京语言大学学生刘晧妍说:“通过杨总举办的这些培训和讲座,使我增强了信心,扩大了社交圈,极大降低了我融入社会的成本。”

对于这些,在采访过程中杨勇只字未提,他更多的是在讲述他的人才风险投资模式及蕴含期间的社会价值:“这个项目的社会意义第一是真正解决了校园里价值观多元化的问题。第二种是真正解决了富二代和贫二代的问题,会给更多普通的学生带来发展的机会。”

曾经参加过全国高校总裁秘书大赛现在北京某机关单位工作的毕业于中国青年政治学院的周治成说:“我是学习法律的,是一个有着坚定法律信念的人,如果将来有机会能够成为人才风险投资体系中的一名导师,我会非常乐意,我希望我的这种理念能够薪火相传,而我选择学生的标准也将会更加的严格。”

杨勇还在奔向成功的道路上跋涉,然而今天他已经不再孤单。光华卓越人才专项基金发起人聂光华现在正在实施的以培养精英人才为主,以探索青年学子与学校课内导师、社会课外导师联合培养的“双向导师制”教育模式为核心的的公益事业,虽与杨勇的商业化运作不同,但是二者在理念上却有异曲同工之妙。现在该基金已经在北京大学开始试点选拔学生和课外导师。

可以预见将来的某一天,当民众认识到人才风险投资的价值,一起跟随杨勇来做的时候,也正是杨勇的事业真正成功的时候!